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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情敵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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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重陽,院子裏還有許多菊花,開得正好。葛婧平日不是個喜歡花草的,但瞧著花開得熱鬧,也有幾分高興,只是這幾日來茶飯不思,晚間也睡不好,葛婧身體多少有些虛弱,走了一段就有些倦怠,陶夢阮兩人便拉了她往涼亭中坐下。

陶夢阮叫丫頭將帶來的點心拿出來,都是綿軟的小點心,叫葛婧吃一些補充一下體力。葛婧走動了一圈,雖然有些累,但還真有些想吃東西了,也不跟陶夢阮兩個客氣,揀了些點心送入口中。

三人在涼亭中說話,遠遠地看見一行人走來,陶夢阮細看,認出其中一人正是葛茵。陶夢阮聽說葛茵一直在禁足中,即便梁家老太太突然病逝,這麽婚事推後,葛家似乎也沒有將她放出來的意思。而如今葛茵出現在花園中,前前後後除了幾個粗壯的婆子陪著,還有幾個家丁離得不遠跟著,實在不像是出來逛花園的樣子。

葛婧捏著點心的手微微縮緊,即便想通了些,也不能彌補她這些日子以來受的委屈,而葛茵,可以說是這件事的直接原因葛婧遇上她自然把控不住情緒。

葛芊芊抓住葛婧的手,正想安慰她,卻見葛茵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甩開身邊的婆子,飛快的向這邊跑來。

葛茵雖是庶女,但就算韓氏對庶出子女沒個好臉色,葛茵也是嬌養著長大的,加上平日刻意做出弱柳扶風的樣子,陶夢阮還真沒見過葛茵能走那麽快。

守著葛茵的婆子見葛茵一直乖乖的沒有鬧騰,對葛茵也放松了幾分,這才叫葛茵甩開人跑了出來,而葛茵跑過來的目標顯然是坐在陶夢阮對面的葛芊芊,她跑得近了,陶夢阮才註意到,葛茵手裏捏的,赫然是一枚尖尖的銀簪。

葛芊芊還拉著葛婧的手,壓根沒反應過來,葛婧的角度一眼就看到陽光下閃著光的簪子,驚呼道:“芊芊姐小心!”

陶夢阮是習武之人,反應比葛婧兩個快得多,眼看著簪子劃向葛芊芊,陶夢阮猛地伸手拽住葛茵的手,用力甩開。

“叮——”一聲,銀簪落地發出一聲輕響,葛茵摔倒在青石地面上,只覺得胳膊和臀部一陣陣的鈍痛,身後的婆子家丁追了上來,葛茵也不跑了,只拿手指著葛芊芊幾個,不平地怒吼道:“憑什麽!你們憑什麽?就憑你們是嫡出,你們就該比我好嗎?同樣是女子,我還是正經的侯府閨秀,憑什麽你們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嫁入太子府、嫁入國公府?既然不願給我侯府千金的尊榮,為什麽又要將我生在這裏!”

葛婧和葛芊芊原本還在憤怒,此時卻有種格外的悲涼,她們是嫡出,從來沒有將庶出的兄弟姐妹放在心上,理所當然的覺得庶出的就該不如她們。可說到底,庶出的,又不是自己願意身為庶出,就如葛茵最後的一句,既然不願給,為什麽又要將她生下來?

跟著葛茵的婆子們頓了片刻,給葛婧三個行了禮,將葛茵拖走了。葛茵沒有反抗,仿佛一下子絕望了。婆子們生怕再生出什麽枝節誤了他們的差事,對葛茵也毫不憐惜,拽著她的胳膊用力往外拖。

陶夢阮看得不是滋味,她隱約明白了,葛茵不是被放出來了,大約是要送到廟裏或是莊子去,這一去,大約是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了。抿了抿唇,陶夢阮追上去,往那婆子手裏塞了幾個錢,道:“到底是姐妹,她一個弱女子,能如何?勞煩你們輕巧些吧!”

幾個婆子都知道陶夢阮是葛家表姑娘,自然連連稱是,拽著葛茵的婆子也松開了葛茵的手,只緊緊地看著。葛茵擡頭看了陶夢阮一眼,錯身而過時,突然湊到陶夢阮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個字。

葛茵走遠了,陶夢阮回到涼亭中,看向葛芊芊道:“芊芊表姐,你沒事吧!”

葛芊芊搖搖頭,道:“沒事,我只是想通了有些事情。”

“嗯?”陶夢阮和葛婧都看向葛芊芊。

葛芊芊見狀一笑,道:“我爹自納了姨娘,生了庶妹,就處處讓筠筠跟我比著來,我娘為此記恨姨娘,到後來連管家的權利都落到了姨娘手中。我從前總覺得是姨娘和筠筠的錯,讓我娘跟我爹離心,讓娘年紀輕輕就滄桑老去,可如今回頭想想,卻是我娘為難姨娘和筠筠在先,姨娘掌了權利也不曾為難我娘和我們姐弟,我娘卻是自己將自己折磨成現在的模樣。”

陶夢阮與她們不同,她本來就沒有多少嫡庶的概念,她跟葛茵一向不大往來,純粹是跟葛茵的性格合不來。此時想起葛茵的話,還有些想不明白。剛剛葛茵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韓茜”,她想不明白,葛茵為什麽突然跟她提起韓茜。

“表妹,怎麽了?”葛芊芊見陶夢阮有些楞神,擡手在陶夢阮眼前晃了晃。

陶夢阮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什麽,我只是想,二表姐她,若是好好的嫁到梁家,也未必不好。”

“是啊!”葛婧也嘆了口氣,嫁到梁家,至少安安穩穩的一輩子,可這一遭,葛婧即便不是個精明的,也知道葛茵大約是回不來了。葛家的名聲受了損,到了三年之後也不用葛茵來補,葛家又何必讓葛茵為難梁進士?若葛茵穩穩妥妥的在莊子上待著,日後給她配個人家也可,若不然,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哪能沒有些手段。

“出來也有些時候了,表姐身子虛,還是不要在外面吹太久的風吧!”陶夢阮見葛婧有些傷懷的模樣勸道。

葛婧便也點點頭,叫丫頭收了東西往回走,葛芊芊走在最後,目光落在葛茵走遠的方向上,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從葛家回去之後,陶夢阮就閑了下來,原本說要到邢家拜訪,但因為這段時間京中事多,葛氏不想給自家找麻煩,將時間又往後推了推。

陶夢阮沒事做,除了悄悄地習武,就琢磨著給寧陽郡主準備生辰禮物。

寧陽郡主的生辰在十一月中,禮物也不著急,陶夢阮不僅有空閑專門給寧陽郡主做了一個精美了禮盒,還折騰出不少小巧卻威力不小的機關盒。陶夢阮就在家裏折騰,葛氏自然是知曉的,只是葛氏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只當陶夢阮學著做雕刻。雖然覺得女兒做雕刻傷手,但心知閨中的女兒家沒什麽事做,弄些小玩意兒打發時間,也就隨陶夢阮去了。

到寧陽郡主生辰時,陶夢阮早早地就接到了帖子,寧陽郡主特意叫送信的傳話,要陶夢阮早些去,陶夢阮好些日子沒見著寧陽郡主了,便早早地就乘了馬車過去,還帶了小弟陶少安去見見世面。

陶少安才八歲,跟了陶夢阮一同拜見了頌王妃,就被宮笑陵帶去了。宮笑陵跟寧陽郡主要好,陶夢阮自然沒什麽不放心的,時間還早,寧陽郡主直接拉著陶夢阮去了她的院子。

如今的頌王妃只有兩個兒子,寧陽郡主是頌王府唯一的嫡出女兒,她的院子自然是最好的,院子裏引了活水,鑿了個池子,這個季節雖然沒有荷花可以看,瞧著自在悠游的錦鯉,也別有一番情趣。

寧陽郡主在池子旁邊的亭子裏擺了一桌小宴,除了陶夢阮,就只有兩人,一個是陶夢阮見過的戚大奶奶,另一個是寧陽郡主嫡親的表姐,先王妃娘家的侄女,姓蘇,閨名盈玉。

寧陽郡主今年十四,並不是整生日,但寧陽郡主剛剛定親,還定了越國公世子,之前倒貼都沒人要的頌王揚眉吐氣了一回,這生日宴也費了功夫,專門從宮裏請了禦廚來,至於賓客,寧陽郡主熟不熟的都請了不少。不過正席在下午,寧陽郡主特意叫她們幾個早來,就是專門備了這一桌小宴請她們的。

鑒於寧陽郡主的吃貨屬性,陶夢阮一點都不擔心她的生辰宴上能餓著,不過看著眼前的一桌子,還是暗暗讚嘆了一回,真不愧是王府的手筆啊!

戚大奶奶見陶夢阮的表情笑了一回,道:“咱們王府可不是這個做派的,母妃一貫更喜歡清淡些,這些,可都是四妹妹為了這一桌宴席親自點了叫禦廚做的!”

“可不是嘛!”蘇盈玉看上去就是個溫柔端莊的姑娘,往一桌子山珍海味中挑了兩樣素凈些的,“表妹七八歲的時候到家裏小住,祖母覺得小孩子脾胃不好,特意給她備了清淡營養的吃食,結果表妹哭著要香酥雞、紅燒蹄髈,我祖母當時人都呆了,還以為王府虐待表妹了。”

“……”陶夢阮看向寧陽郡主,只見寧陽郡主兩眼一瞪,道:“表姐,你每回都拆我臺,拆的很開心嘛!”

蘇盈玉卻不怕她,心知這個表妹就是個紙老虎,也就是口頭上囂張罷了,將面前的香酥雞遞到寧陽郡主面前,道:“喏,你最愛的香酥雞,我不與你搶!”說著又向陶夢阮道:“阮妹妹,你跟表妹一起吃東西,可千萬別跟她搶東西吃,否則啊,她哭給你看呢!”

“蘇盈玉!”寧陽郡主將筷子一摔,還讓不讓人愉快的吃飯了?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姐妹了?難道不知道姐妹的小船也是說翻就翻的嗎?

陶夢阮被逗笑了,道:“郡主,等等飯菜就涼了。”

一般人這個時候生氣比較重要,可對一個吃貨而言,飯菜涼了等於不好吃了,不好吃了,意味著浪費了美味。寧陽郡主被陶夢阮一提醒,也不跟蘇盈玉賭氣了,自己坐下來,專心的吃東西。

蘇盈玉沒了可愛的小表妹可以逗,轉向陶夢阮,道:“阮妹妹,你平時比較喜歡做什麽?我比較喜歡劍術,阮妹妹可懂得劍術?”

“……”她都是軟妹妹了,還應該懂劍術嗎?陶夢阮扯扯嘴角,唐家一向比較擅長遠程攻擊,劍術神馬的,她只會破劍術,不會使劍術。但是,蘇盈玉看著端莊秀麗的模樣,遠遠一看就是個軟妹子,居然喜歡劍術嗎?果然這個世界處處都在告訴她,人不可貌相。

陶夢阮驚訝的目光將戚大奶奶逗笑了,道:“你別信她胡說,她那哪是劍術啊!”

“大姐姐說得對,表姐那頂多算劍舞,還是練不順暢的劍舞,跟劍術可一點關系都沒有。”寧陽郡主記著蘇盈玉剛剛拆她的臺,一面吃東西,一面還抽空給陶夢阮說明真相。

蘇盈玉臉皮厚,被戚大奶奶和寧陽郡主說穿了也不惱,筷子毫不猶豫的搶走了寧陽郡主看中的一塊乳鴿,撇撇嘴道:“我那是將劍術融入舞蹈當中,太後娘娘都讚的!”蘇家是帝師之家,同是清流,卻比陶家還更講究些,別說習武了,蘇盈玉厚著臉皮說練劍舞,都要讓她家祖母說上幾回。

這麽一鬧騰,陶夢阮跟幾人的生疏感很快就消失了,幾人年紀都不大,也不講究食不言,說說笑笑的一大桌子菜居然被她們吃光了。寧陽郡主看了眼滿桌子的殘羹冷炙,招呼下人將碗碟收走,又吩咐送些點心過來。

蘇盈玉扯了扯嘴角,道:“寧陽,姑父好不容易將你嫁出去,你倒是自己註意點啊!要是讓趙家退回來了,姑父不得愁死!”

“我又怎麽了?”寧陽郡主不明白蘇盈玉什麽意思,細想想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麽吧!

“你剛剛吃了這麽多,還要吃點心,虧得姑姑給了你一副好相貌,要是跟盈月一個樣,你覺得趙家還要你嗎?”蘇盈玉看著寧陽郡主圓潤的小臉就發愁,她姑姑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要是發現自己女兒長成一個胖子,會不會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

“……”寧陽郡主手頓了頓,她天生是不長肉的體質,這段時間有些圓潤了,那也是因為定了親,她爹不許她出門走動,活動少了的緣故。況且,她這些時日在抽條了,臉上的肉已經少了好吧!

“陶小阮,你也覺得我要少吃嗎?”寧陽郡主見戚大奶奶也是讚同的表情,轉向最後沒有表態的陶夢阮。

陶夢阮翻了個白眼,道:“少吃多吃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吃,吃些什麽。郡主,我是不會笑話你的,但你要是把心思都放在吃上面,荒疏了其他的事情,小心沒得飯吃哦!”

“……比如?”因為妻子早逝,頌王對這個女兒極盡寵溺,寧陽郡主雖然沒有被養廢,但尋常女兒家該懂得的許多東西,寧陽郡主其實都不大會,更別說高深的管家理事什麽的。戚大奶奶和蘇盈玉也清楚這一點,蘇盈玉時不時戳她一回,也是提醒她該將心思放在這些生存技能上面。

戚大奶奶看了真誠望著她的寧陽郡主一眼,道:“琴棋書畫什麽的不用太在意了,以後你們私下裏擺弄,好不好也沒有人在意。女紅廚藝你得上點心,不說讓你服侍公婆夫君吧,妹夫在外應酬,你至少能燉一碗醒酒湯吧!最重要的當是管家理事,未來妹夫是世子,如今卻只領了一個閑職,你是長媳,若是不能將後院的掌控好,以後你們倆難道還要被其他兄弟妯娌拿捏著?”

“……”寧陽郡主睜大了眼睛,定下親事她有些開心,一是因為如陶夢阮所說,她的歸屬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王府的立場,二是她不排斥趙益宣這個人,可從來沒想過,定個親還需要考慮這麽多。寧陽郡主萌萌噠的看向陶夢阮和蘇盈玉,這兩人也是定下了親事,蘇盈玉更是過了年就要出嫁了。

“別看我,自我嫂嫂懷了身孕,我娘就天天抓著我管家理事。”陶夢阮第一個拋棄了寧陽郡主。

“是啊,我娘天天叫大嫂帶著我,你也知道,我大嫂是出了名的大才女,天天拿你怎麽這麽笨的眼光看我,我都快憋屈死了。”蘇盈玉也嘆了口氣。

“看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啊!”寧陽郡主一面嘆氣,一面將松軟的點心送入口中,臉上半點都沒有憂郁的氣質。

“……”蘇盈玉發現了,剛擡起手想教育寧陽郡主幾句,外面丫頭來稟報,道:“郡主,大姑奶奶、蘇六姑娘、陶大姑娘,幾位公主到了,王妃命奴婢請郡主過去。”

寧陽郡主聽到幾個堂姐妹來了,臉上沒什麽高興的表情,撇撇嘴道:“我知道了,你告訴母妃,我和大姐姐她們這就過去!”

“她們自然是尋你的,我們過去做什麽?你自己過去就好了,我和大表姐還有阮妹妹在這邊歇歇就好!”蘇盈玉的姐姐做過靜雅公主的伴讀,她做妹妹的也跟公主們打過些交道,對於陪公主說話什麽的,一點興趣都沒有。試想,誰能跟一個動不動就喊大膽、放肆的嬌嬌公主做朋友?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寧陽郡主拽著蘇盈玉起身,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我才不會讓你們幾個在這裏躲懶,走,都跟我出去!”說著,又看向陶夢阮,道:“陶小阮,司連瑾的姑祖母可是宮裏的太後娘娘,你以後還是有機會跟堂姐她們打交道的!”

“呵呵……”陶夢阮暗自翻白眼,聽說喜歡司連瑾,想招司連瑾做駙馬的,除了早已經出局的靜雅公主,還包括如今還沒定親的三公主瑞雅公主和四公主韻雅公主。瑞雅公主和韻雅公主陶夢阮都見過,當時兩人都是和和氣氣的模樣,韻雅公主更是安安靜靜的不怎麽說話,但那時她跟司連瑾還談不上認識,如今卻不同,她可是司連瑾的未婚妻。想起明目張膽想弄死她的靜雅公主夫婦倆,陶夢阮有些擔憂,一個爹生出來的女兒,不會一樣的殘暴不講理吧!

陶夢阮幾個沒有跟寧陽郡主拗著來,跟了她一道往王府宴客的園子走,到了那邊才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到了,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與寧陽郡主又不熟識的,頌王妃自然不會特意將寧陽郡主叫來。

寧陽郡主對頌王妃十分敬重,與她見禮之後,才拜見幾位公主。當今皇帝目前一共六個女兒,最小的清雅公主才五歲,還沒有機會出宮,最長的安雅公主嫁到了太原府,其他的四個陶夢阮都見過,如今面前就坐了三個,靜雅公主聽說已經回京了,卻不知道會不會來。

陶夢阮跟蘇盈玉一道給公主們見禮,瑞雅公主和韻雅公主安安靜靜的擺出矜貴端莊的模樣,只是微笑著叫她們不必多禮,憐雅公主卻是哼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麽樣的人物,居然讓司世子放著皇姐們不要,跑去求娶,沒想到也就是一張狐媚子臉!”

“五皇妹!”陶夢阮這個被詆毀的還沒有惱怒,韻雅公主已經氣紅了一張臉,心裏暗罵這個皇妹不長腦子,將人譏諷為狐媚子陶夢阮是丟人了,可更丟人的是被人家拋棄了的她們姐妹兩個啊!

“四皇姐,我是替你們不平!”憐雅公主看著陶夢阮一張精致漂亮的臉,滿滿的嫉妒,幾位公主中數她長得好看,但在外面遇見個更好看的,她心裏就不平衡了。憐雅公主不過十三歲,生母又是得寵的唐貴妃,宮裏人自然也捧著她,平時需要用腦子的機會不多,一生氣就將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這下連瑞雅公主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司連瑾定親之前,她還可以私下裏求求菩薩,想結下這一段姻緣,可人家定了親,哪有她堂堂公主跑去倒貼的?便是別人不敢說什麽,她自己也要羞死了,瞪了憐雅公主一眼,道:“五皇妹,你再是如此,我就告訴父皇了,看父皇怎麽罰你!你是公主,怎麽能說這些話!”

陶夢阮默默地垂了頭,她還想著怎麽應對這兩個身份高貴的情敵,結果情敵們自己內訌了,然而,圍觀了公主們的內訌,她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中秋小番外

又是一年中秋佳節,即將滿十歲的司瑉昭憂郁的望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打從他記事開始,每年中秋不變的節目就是他親爹在廚房裏燒廚房。

是真的燒廚房,司連瑾一個文武全才,自小被人稱為神童,可在廚藝上的天分,用他娘的說法就是,被天狗啃掉了。眼看著廚房開始冒著濃煙,司瑉昭一轉身,見陶夢阮帶了許多人過來滅火,有些不解道:“娘,爹既然不會做月餅,為什麽每年還要燒廚房?”

陶夢阮嘆了口氣,怎麽說呢?她當初只是不想打擊司連瑾在下廚上面的積極性,卻沒想到激發了司連瑾潛藏的執著,更沒想到司連瑾在廚藝上面的天分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弟妹都不如。

司瑉昭見母親嘆氣,轉身跑開了。

陶夢阮也沒在意,小孩子嘛,不用管得一戳一動的,有自主的意志很重要,熟練地指揮著下人滅火,心裏盤算著寧陽郡主早上送來的,據說是趙益宣親手做的月餅還是收起來吧,免得刺激到司連瑾。

司連瑾制作月餅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但陶夢阮親手做的月餅補足了這一點遺憾,晚間賞月時,司連瑾心情還是不錯的。

中秋佳節隱居老家的老國公和剛剛打勝仗的司連玨都回來了,一大家子人坐著賞月,太夫人高興得滿頭銀絲都一顫一顫的。老國公欣慰的逗著剛三歲的小孫子吃月餅,順便問司連瑾和陶夢阮:“怎麽不見瑉哥兒和顏姐兒?”

司連瑾看向陶夢阮,陶夢阮想起司瑉昭那一下子走開之後就不見人了,至於大女兒好像也沒再出來。正要答話,司瑉昭端著個托盤,還分了一只手拉著妹妹,兄妹倆磕磕絆絆的走來。太夫人嚇得心肝一顫,連忙叫人將才五歲的司沁顏抱起來,要接司瑉昭手中的托盤,道:“我的小心肝兒喲,這是做什麽去了?”

司瑉昭抱著托盤,不讓人接,往前將托盤送到一眾長輩面前,道:“這是瑉哥兒和妹妹親手做的月餅,請太奶奶、爺爺、爹爹、娘親、叔叔、嬸嬸嘗嘗鮮!”

長輩們高高興興地接過月餅,連陶夢阮都感嘆兒子和女兒心靈手巧有孝心,唯獨司連瑾看著形狀漂亮顏色漂亮,味道還很香的月餅,默默地黑了臉,自此再也不提做月餅這回事。

今天中秋節,送上一個好久以後的小番外。祝大家在這個大好的日子裏,都團團圓圓和和美美,一個人在外面的,記得買個月餅慶祝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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